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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的思想经典

1999-06-23 来源:中华读书报 □张敬波 我有话说

当时光之剑将20世纪裁割装订成一堆故纸片的时候,我想从现当代人类心灵史演变的角度来遴选和透视过去百年的文学经典,哪怕犹太人告诫我们:“人们一思索,上帝就发笑。”

20世纪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世纪,但苦难给了20世纪的人类思想的权利,由此产生的文学更多地关注生命本体及“我”的生存状态和思想演绎。阅读20世纪的文学经典是一场心灵的攻坚战。如果一个人不具知识分子或准知识分子的文化水平或思想深度,他就不大可能完全读懂《城堡》《尤利西斯》,甚至将它们看完。我的意思是说,20世纪的文学经典比它之前的任何时代都要深邃得多,它深入心灵。人类越是走向现代,走向文明,他的思想越混乱,越不可收拾。而20世纪的文学给了我们梳理或者说清理的机会,我们由此感到欣慰。思想比故事复杂。菲尔丁是在讲述一个故事,福楼拜是在描述一个故事,而穆齐尔是思索一个故事。昆德拉如此概括道。人们可以很轻松地看完《唐·吉诃德》《简爱》,甚至会为唐·吉诃德喜,为简爱悲,但大概不会有人因为看了《等待戈多》而手舞足蹈。

但这正是这些作品的高贵处。在那一片思想的丛林中,我们无法心安理得,也无法保持思想的平静如水,并因此觉得自己依然饱满。喧嚷的20世纪可以没有希特勒、斯大林,但不能没有乔伊斯、帕斯捷尔纳克、昆德拉和博尔赫斯,没有这些特立独行的大师们所支撑的思想者(或可称救世者、智者)的灿烂的文学天空,我们将永远是精神家园的流浪者。我以为,他们是一批最具现代人类意识的思想先知,他们的文字是思想的火焰,照亮20世纪乃至未来一千年的人类精神世界。

在这个意义上我选择了上述作品,并斗胆称他们为“高贵的思想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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